雷兰的那幅画就这么晃晃悠悠地滚落下来，一直到傅闻霁的脚边。
好在楼梯上铺了厚重的毯子，那幅画除了框子有些磨损外，并没有多大事。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弥补，但是看到林漾一脸的失神，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宋柏言来不及去思考傅闻霁话里的内容，只是一脸紧张地冲到楼梯口：“漾漾，你没事吧？”
林漾没有说话，后知后觉地羞耻席卷而来，她只想要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在看完设计稿后，她看到雷兰的眼下似乎有倦意，想着不打扰她休息就下楼了，没想到就听到了傅闻霁的这一句。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傅闻霁这么说，到底有没有想过她会多么的难堪？
林漾下楼的速度很快，差点又要绊住脚，她整个人都太过慌张。
“漾漾...”宋柏言想要上前扶住她，却被林漾制止。
“别过来，让我一个人静静。”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宋柏言了。
“林漾，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傅闻霁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是说出这句话都有些艰难。
他承认在那一刻是被宋柏言说出的话气昏了头，冲动上脑只想要赢过他，却没想到伤害到了林漾。
林漾直接就没有理会他的话，甚至连不小心跌落的画作都没有管，只身冲进了夜色里。
傅闻霁很快追来，他开车疾驰而来，下车时车门关起的声音很大。
“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先回去说好不好？”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那晚的事情只是你拿出来炫耀的谈资吗？”
冷风吹不散林漾脑海里的热意，她重复地想起傅闻霁说出的那句话。
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了，傅闻霁深吸一口气：“先上车行吗？”
林漾是知道偷拍的威力的，她也不想再出一次名了。
“说吧。”
傅闻霁做了主驾驶位，偏头无奈地看着林漾：“你这样我怎么说？”
林漾坐在了后座，车内只开了昏黄的一盏小灯，傅闻霁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隐隐分辨出怒气。
“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傅闻霁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开口：“这件事是我没有顾忌到你，我向你道歉。”
“但是，”他话锋一转，笃定地说，“你跟宋柏言见面也有错。”
林漾的脸一下子被气得通红：“我们之间有什么错？”
“你们之间不适合见面，难道还要再一次把傅氏放在风口浪尖？”
他说的冠冕堂皇，义正言辞，像是一点自己的私心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林漾失望地移开了眼睛，傅氏的利益在他眼里高于一切，他只是担心这个而已。
她很快就要离开傅氏了，难道为了傅氏她一辈子都不能自由恋爱结婚？
“我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你尽早公布为好，更何况...”说到这，林漾讽刺一笑，“我也不相信我对于傅氏来说这么重要。”
傅闻霁的神情一僵，顿了几秒后，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自己的生活？还是指你跟宋柏言的生活？”
“这有区别吗？”林漾歪头看他，“我跟别人，哪怕是甲乙丙丁，都跟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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