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浮生若梦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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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一事已成定局，孤原本也不得其解，后来母后召见了孤，阐明其缘由，孤才得窥一二。。”太子脸上露出抹苦笑，“早在半个月前，秦王携带着顾玉婉进宫面圣，将惊雷的制作方子呈于殿前，又将汉中制雷之事全盘托出。

他们言说惊雷制作时是为了献于陛下，又言运送过程中遭遇劫匪，损失了数车武器，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宫中将惊雷试验一番后，圣上龙心大悦，这才有了赐婚。”

说到这里，太子眼底掠过暗影，面上却不露半丝痕迹，“幸而归京当时孤谨慎了些，并未指控秦王，否则只怕入如了秦王的意，也失意于圣上。”帝皇之心深不可测，哪怕是他的父亲，太子也得如玉薄冰地揣测着，万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事已至此，诸位先生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谋士沉吟道，“圣上如今疑心更甚，任何的举动都是冒险的，殿下已是储君，这般紧要关头，，与其再进，不如退一步，以静制动。”

“可若是秦王将世家笼络了过去，这可是股庞大的力量，届时只怕得酿成祸患。”

那谋士道，“若秦王如此做了，我怕是要低看他一眼了。”

其余人闻言面面相视，不得其解。

角落的一个中年男子开口打破了沉默，“若秦王敢谋求，第一个容不下他的便是圣上。”

太子眼底流出丝满意，“孤有先生、有诸位，甚安。”

“愿为殿下分忧。”

秦王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京都一片安荣，浩荡的婚礼不比太子大婚逊色半分，更是彰显了秦王深受帝恩。

敲锣打鼓，登高拜堂，送入洞房。

新房之外推杯就盏，新房之内却拔剑弩张，两两相持。

“你要的秦王妃本王给了，顾玉婉你给本王最好安分守己些，否则...”秦王未尽之意显而易见。

顾玉婉一把揭开盖头，高扬着脖子，眉目凌人凝着秦王，讥讽的话脱口而出，“否则怎样？王爷是打算鸟尽弓藏吗？”

秦王眸死微沉，并未言语。这个女人太过诡异了，秦王不敢笃定对方就没有底牌了，地雷确实令他实力大增，可同时也叫父皇忌惮了。

“王爷既娶了我，便该懂得一损俱损的道理。我既能帮你一次，自然也能帮第二次。”顾玉婉眼底闪烁着得志意满。

“地雷一事已经引得父皇戒心了，现阶段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秦王警告着，他与皇帝父子多年，不能说了解多少，但也清楚圣上厌恶什么。

如今正是紧要关头，秦王不愿因小失大，他虽想通过顾玉婉，拉拢顾家和世家，但也不想被反噬。

“王爷怕什么？是担心会失去圣心吗？”顾玉婉指点轻点着秦王的心口，浅笑低语着，“比起摇尾乞求他人的施舍，王爷难道就不想自己亲自去抢吗？毕竟抢来的才更万无一失。”

秦王一把擒住顾玉婉，手力之大捏得那手腕青白一片，脸颊微搐，盯着顾玉婉片刻，咬牙切齿地低吼着，“疯子。”

顾玉婉被甩在了床上，不怒反笑，“哈哈哈，王爷如此动怒，是为着那一点可怜的父子之情还是我戳中了你的心思。”

秦王俯身擒住顾玉婉的下颚，一字一句狠声，“你再胡言乱语，本王不介意担上克夫之命。”

四目相对，顾玉婉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秦王看着安静闭嘴的顾玉婉，这场满意地抽离了手，抽身而去。

顾玉婉冷漠地看着那道身影走到房门，毫无预兆地开口，“倘若我说...皇上命不久矣了呢！”你还会固守此时的想法，无动于衷吗？

秦王搭在房门上的手僵住了，脸上浮现出抹狰狞之色，指尖泛白。

顾玉婉冷眼旁观着对方的挣扎，不慌不忙地坐直了身子，翘首相待。

半晌，秦王才转过身，漆黑的眸子盯着顾玉婉，沙哑着声道，“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玉婉慢条斯理地倒了杯酒推过去，静静地看着秦王。

秦王舒出口气，妥协地举杯一饮而下，“你既是本王的王妃，无论何时本王的妻子都是你。”这是妥协，亦是承诺。

顾玉婉垂眸一笑，“愿王爷永记此诺。”

秦王闻言，眉眼多了丝松意，“我们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本王希望你如实相告。”

“自然。”顾玉婉莞尔一笑，“王爷，圣上龙体欠安，这个事实，你可以亲自去查证。”

龙体欠安，宫内毫无风声，这说明父皇已是封锁消息，能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这般隐秘的事情他这个做儿子的一无所知，顾玉婉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世家的势力已经渗透到这等地步了。

这一刻秦王寒意遍身，也是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为何皇家为何几代都在竭力削弱世家的力量。

秦王深深地看了眼顾玉婉，转身离去。

顾玉婉抿着嘴笑得意味深长，眼里赫然是勃勃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