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呼啸，武晚晚站在断裂的高速公路边缘，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裂缝，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三百米的断裂带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将他们的求生之路生生截断了。
"退回去绕路吧。"
官方的一个“人前代言人”——周志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沙哑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武晚晚回头，看见他正用缠着绷带的右手挥舞着对讲机，暗褐色的血迹在绷带上格外刺眼。
队伍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武晚晚退后，挤出围观的众人，她注意到，这些插在人们背后的黑色鸟羽在狂风中剧烈抖动，像一群不安的乌鸦。
不远处，负责分发食物的男人正在带人疯狂切割变异鸟肉，暗红色的肉块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抗议！"
一个粗犷的男声突然响起，"绕路至少要多走几十公里，凭什么让我们退回去！我们走到这儿容易吗！"
这个人脸上有道狰狞的伤疤，眼神凶狠，死死瞪着颁布命令的周德志。
武晚晚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朝着自己的三轮车走去。
她记得三天前，自己和小七摆弄刚刚到手的对讲机时，听见里面有人说“时间有限，食物分配”“不能再这样拖下去。”等等话语。
"晚姐，你还好吗？"
小七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递给武晚晚一颗葡萄味的水果糖，"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武晚晚接过糖果，指尖触到小七的手，冰凉得不像活人。这糖，还是她给小七的。
她突然想起白扬那晚说过的话："如果气温继续下降，最多只能撑三天。这不是普通的寒潮，是冰河世纪的前兆。"
武晚晚看着四周的白雾，看向那些吵闹的幸存者，突然有些隐隐的不安。
……
"我们必须绕路。"
周德志的声音再次响起，"前面是死路，绕路还有一线生机。你们要是不愿往回走，那就留在这里吧。"
"放你娘的屁！"
刀疤男猛地推开旁边的人，"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想让我们送死！！绕路？绕路就是让我们送死！"
武晚晚看见周德志的右手按在了枪上，指节发白，不过最后又缓缓放下，快步离开了人群聚集处。
队伍里的分歧越来越激烈。
人们无措的拿着腥臭带血的鸟肉，站在风雪中瑟瑟发抖。
官方并没有扎帐篷，看样子，是准备绕路退回去了。
一部分幸存者只能哀叹，准备跟着回去，另一部分人则纷纷嚷嚷着让官方快想办法，坚决不走回头路。
武晚晚听见有人崩溃大哭："再倒回去，我肯定走不到濠城。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风雪下得更大了。
武晚晚裹紧防寒服，却依然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她看见有许多护卫队的人站在人群外围，正用望远镜观察着什么。
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远处的天空中盘旋着几只体型巨大的鸟影。
那是变异乌鸦，翼展足有两米，猩红的眼睛在灰暗的天空中格外醒目。
"注意警戒！"前方传来喊声。
武晚晚握紧了腰间的枪。
这些变异鸟类极具攻击性，但奇怪的是，它们今天只是在断裂的路面上空盘旋，并没有俯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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