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没完全听懂顾浩的话，但最后几句是听得清清楚楚。
之前在书里的时候，高高在上的亲戚就对他的兄长说过类似的话。
奉元两年时裴家爹娘在边境战死，朝廷国库辗转不过来，便没有收留裴家遗孤。
四年后，裴修之带着年仅五岁的裴沫四处乞讨为生。
颠沛流离之际，裴沫得了怪病，裴修之便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给她治病。
后来实在没钱，裴修之便孤注一掷，进了城外赌场。
那是富家纨绔子弟的场子，只要赢一把就能赚到救命的钱。
裴修之便跟裴家之前的亲戚借点钱，他带着裴家的贵族令牌进去，终于赢了钱回去，却发现亲戚堵在城门口，带了一帮打手。
裴沫当时饿得不行来找兄长，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那些人当街把裴修之的衣服剥了，对他拳打脚踢。
身着华服锦缎的人居高临下地睥睨裴修之，堂而皇之拿走了那袋救命的钱。
“还真当你裴家还是名门望族吗？都死光了，就留你们两个孤儿，
若非想着咱们还有点血脉关系，这钱我都懒得借，当年裴家老爷带兵凯旋，里面还不是有我的一份功劳？”
“不知报答的白眼狼，拿着我的钱去赌博，赢了钱还不给我，活该你被打，活该你被所有人耻笑。”
“打肿脸充胖子，我看要是没有你爹妈的光，日后你还怎么做那个公子哥。”
“带着你那要病死的妹妹乞讨去吧。”
“杂种东西！”
“……”
裴沫昂起脸看着顾浩，脑海中又浮现小时候的情形。
她眼尾泛红，死死抿着嘴唇，似是下一秒就要爆发。
顾浩的脸肿得老高，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一个女人打过，心里涌起的恨意直冲颅内。
顾浩便对着裴沫大骂一句：“杂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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