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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国木田君的噩梦
太宰能感受到冰冷的河水从四面八方挤过来，争着要涌进他的口鼻和肺里。将入水当做爱好的他对空气一点点被挤出体外的感觉十分熟悉。
就像最终织田也再次消失在那并不冰冷的光里。神明并不对血液里都流淌着黑色的罪人抱有怜悯慈悲之心。
一个人、一个人……
周围变得安静，河水流动的声音被隔绝在外，水在不断撞击鼓膜，每一次吞咽呛咳都只有更多的水——
从水面投下来的光被一个黑影挡住，来人完全忽视了救助溺水者应该从背后靠近的原则，一把揽住太宰的腰。
或者是因为这个红发的前杀手对太宰太过了解——溺水者因为强烈求生欲而会出现胡乱抓住救生员的现象，而这在太宰身上根本不可能发生。他只是像一具尸体一样安静地任由织田用小刀割断水草、把他捞回到岸上。
入水的时间比往常还短，太宰熟练地吐出一点水。织田躺在他身边的草坪上，两个人都浑身湿透，看起来一定很傻。
阳光照在身上，所以并不算太冷。进了水的眼睛有些酸涩，直视天空的时候就更是如此。太宰脸上的水迹还没干——也幸亏如此，他也无需在意那些酸涩是不是有别的源头、又有没有新的水痕从眼角滑下、一路没入湿漉漉的头发里。
“织田。”
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前杀手的掌心是温热宽厚的，蹭过太宰手腕上的绷带时，连带那些掩盖在绷带下的狰狞伤疤也变得温暖起来。
“太宰？”
织田身上最先干起来的部分当然是他的呆毛，现在那根翘起来的头发随着他转过头去一晃一晃地垂到草地上。
“织田接下来想干什么呢？”
太宰问。
他其实也不知道。
“原本想找地方住下来，然后开始写书。”
“那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因为那样赚不到钱吧。”
织田对自己的写技能毫无信心。
其实太宰有至少一百种方法让所有出版社的编辑追在织田身后喊他织田老师。
“我们去露pi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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